「和客戶一起,想你了。」
宋晚舟心裡甜甜的,「我也想你。」
她發完消息把手機扔進包里走進了餐廳,剛進餐廳就聽到了一個女人嬌笑的聲音,「阿諶,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帥,一點都沒變。
不過珊珊現在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哦,她近期有回國的打算,到時候我來組局讓你們見見面。」
「是么?你也還是老樣子。」
宋晚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,看見了身形頎長,氣場矜貴的男人和一群人從走廊走過,進了一間包廂。
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,跟他非常熟絡的樣子。
這個女人她沒見過。
但她聽到了珊珊兩個字,她記得之前陸離也說過這個名字。
珊珊……
究竟是誰?
宋晚舟拿出手機給陸諶發了個消息,「陸老闆不錯呀,美女相伴,心情愉悅。」
有個資方代表從包廂走出來,看見宋晚舟眼神一亮,「宋小姐,百聞不如一見,真人可比照片上漂亮太多了。
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跟宋小姐喝一杯。」
這個資方代表也是豪門公子,家境殷實,背影強硬,最大的愛好就是美女。
前兩天在微博上偶然見到了宋晚舟的照片就惦記上人家了,念念不忘,厚著臉皮跟著朋友一起來了這個局,就是為了一睹芳容。
那個朋友還好心提醒了他,說宋晚舟是陸諶的女人,讓他最好是不要碰。
他對著這個說發嗤之以鼻。
在他的世界觀里,沒有誰是屬於誰的。
就算是結婚了也能離婚,更別說陸諶和宋晚舟已經離婚。
他看上了宋晚舟,就會用盡一切方法將她搞到手。
管她是陸諶還是李諶,都別想跟他爭。
宋晚舟抬眸,淡淡的笑了一聲,「喝不了酒。」
「宋小姐這就不給我面子了。你們這群男人怎麼回事,怎麼能讓女性自己拎包呢,宋小姐,我來幫你拎。」
「不用。」
「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。」
宋晚舟一看這人就不安好心,那猴急的樣子就只差把色批兩個字印在腦門上了。
她彎唇一笑,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:「可我的包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拎的。」
公子哥頓了頓,笑道:「哈哈哈,沒事沒事,那我爭取有一天能獲得為美女拎包的資格。」
他餘光正好瞥見了宋晚舟一行人。
宋晚舟穿著一身寶藍色的旗袍,立領,盤扣,長袖,領子包裹住了她纖細的脖頸,明明保守的款式,卻哪哪兒都透著風情和引誘。
旗袍下面是開叉的設計,走動間可以看見她分外白皙修長的腿。
而她旁邊站著一個男人,正無比殷勤的對她說著什麼。
陸諶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再也坐不住了!
宋晚舟本想懟一句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公子哥的,一偏頭對上了包廂里陸諶的目光,也看見了坐在陸諶身邊的女人。
她胸口莫名的湧上一口氣。
接著收回目光,對著旁邊的公子哥笑了笑。
「好啊,那你加油。」
陸諶:「……」
這小傢伙!
「阿諶,沒想到這次項目是咱們兩家公司合作,以後你可要多多照顧哦。」
女人對他舉起酒杯,陸諶淡淡的應了一聲。
「抱歉,先失陪一下。」
說完,就離開了包間。
宋晚舟從包廂出來,一道黑影忽然壓下來,接著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,拉進了隔壁那間空著沒人的房間里。
咔噠。
門被上了鎖。
宋晚舟抬頭,還沒說話,一個瘋狂又佔有慾十足的吻便落了下來。 蘇錦摸了摸獵坑的四周,是平滑的土坑,而且很深,要爬出去是不可能了。
她有些不安地低問了一句:「現在怎麼辦?」
司馬言倒是看得開,身體歪著往後一靠:「還能怎麼辦,多半是這附近的獵戶放的香,讓馬失控了。
反正也爬不出去,只能聽天由命了。清風要是先找來,咱倆還有一線生機,否則就只能等死了。」
他現在受了傷,也沒法用輕功帶她出去。
蘇錦想起他剛剛說的中箭了:「你傷在哪?」
司馬言一副才記起來的模樣:「你不說本王都忘了,來,手伸過來,幫本王把箭拔出來。」
他說著就側了個身,將後背對著蘇錦這邊。
蘇錦借著微弱的光線,這才算是看到了他肩膀後面的那支箭,當即「嘶」地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她剛剛看他跟沒事人似的,還有心思開玩笑,還以為他是亂說的。
司馬言出聲道:「你慌什麼,箭進去得不深,你儘管拔,跟拔草一樣,一扯就出來了。」
蘇錦很想問他一句,能不能尊重一下自己的生命?
箭隨便拔出來,沒能妥善止血的話,弄不好是會大出血或者感染的。
她皺著眉頭沒伸手:「你身上有火摺子嗎?」
這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,至少得有點光才行。
司馬言抬手在身上摸了摸:「巧了,還真有。」
他摸出一個火摺子,輕輕一吹,火光亮起,四周終於被照亮了。
蘇錦在地上仔細找了一番:「我記得這個好像是能止血的草藥,試試看吧。」
司馬言低笑:「好像?試試?」
「那也沒辦法了,我又不是大夫,只能認得個大概。萬一認錯了,就算不能止血,應該也不會有毒嗎?」她一本正經應著,就拔了幾根草藥到手裡。
司馬言將火摺子遞給她,身體趴靠著,讓她去拔箭。
「你可要想好了,本王要是被你毒死了,北燕會找你算賬的。」
蘇錦伸手掂量著那支箭,想著該怎麼拔出來,聞言回他:「找我算賬也沒用,我除了一條命也沒其他了。」
她估摸著拔了箭得拿布條止血,司馬言身上中了箭,衣服不好脫下來,她只能脫了自己的外衣,再撕了幾塊布條準備好。
這才深吸了一口氣,準備拔箭。
手伸過去,她手就抖了:「你真想好了,讓我拔?」
司馬言點頭:「嗯,動作利索點,別拖泥帶水。」
蘇錦抓著箭,手抖得更厲害了:「你,你準備好了嗎?我真的……真的要拔了。」
「別廢話,快點。」司馬言不耐煩地催促,要不是不順手,他恨不得直接自己上手拔了。
話音剛落,蘇錦手上猛一用力,手起箭落。
司馬言痛得眉心擰緊:「你怎麼突然就拔了?」
蘇錦將箭丟到一旁,就迅速拿布條堵上去,給他止住了血。
「沒有突然拔啊,我問了你準備好了沒有。」
司馬言被她氣笑,無話可說,額上豆大的汗珠滴下來。
蘇錦小心再開口:「你是不是要把衣服解了,把肩膀露出來,我再給你包紮傷口?
還有草藥,沒東西能弄碎,要不你嚼碎了,我再給你敷上吧?」
司馬言一臉嫌棄:「開什麼玩笑,這麼髒的東西,你讓本王來嚼?」
蘇錦直接將他肩膀上的衣服扒拉下來:「這草藥是敷你身上的,總不能我來嚼吧?殿下,這種時候你還是將就一下吧,保命要緊。」
司馬言不樂意:「不嚼。」
「那算了,這血怕是止不住了。」蘇錦輕嘆了一聲,繼續拿布按著他肩上的箭傷,也不包紮。
僵持了半晌,司馬言到底只能妥協。
他接了那把髒兮兮的草藥,嚴令蘇錦在衣服上擦了好幾遍,這才皺緊了眉頭嚼碎了。
蘇錦幫他敷了葯,再包紮了傷口,擔心他會疼到睡著,就繼續說話。
「我突然想起來,這草藥要是有毒,敷傷口上可能還未必會出事,可你剛剛嚼了,不就把毒給吃下去了。」
司馬言黑了臉:「你怎麼不早說?那你還讓本王吃?」
蘇錦輕嘆:「我一時沒想那麼多,聽天由命吧,殿下吉人自有天相。」
司馬言氣得心口疼:「你到底認不認識草藥的?不會是瞎蒙的吧?」
蘇錦一本正經道:「我記得之前見過的那種草藥,就是綠色的。」
司馬言氣得差點沒跳起來:「你有沒有常識?什麼草不是綠色的?」
蘇錦身體往後一仰,就閉上眼睛睡覺:「算了算了,生死自有天意,殿下保重。」
司馬言本來疼得快要昏睡過去了,被她這麼一氣,算是整個人都清醒了。
他胸口起伏著,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疼的還是氣的了:「你還睡得著,你竟然還睡得著!
本王現在很懷疑,你是不是聯合你那個混蛋夫君,一起來陷害本王的!」
蘇錦沒睜眼,隔了半晌,淡聲說了一句:「他不是我夫君。」
司馬言輕呵了一聲,顯然不以為然。
蘇錦聲線平淡,再說了一句:「他如今不配。」
兩個人都沒說話了,司馬言傷口疼得很,蘇錦也累了,深坑裡冷得很,她很快凍得都麻木了,渾身都幾乎沒有了知覺。
死一样的痛 司馬言有些吃力地將身上還帶著血的外袍解了下來,就丟到了蘇錦身上。
「別凍死了,本王一個活人可能還弄得出去,一具屍體可就真拖不出去了啊。」
蘇錦突然想起來什麼,在袖袋裡摸了摸,聲音有些無力:「你幫我找找解藥。」
她說著,將脫下來的外衣伸到了司馬言那邊。
司馬言幫她把解藥拿出來,聲音沉了下去:「你不會毒發了吧?」
蘇錦閉著眼睛搖頭:「沒有,就是突然想起來,我還擔心掉了。」
司馬言應聲:「放心,本王身上還多備了一顆,不會讓你毒發死掉的。」
她不說話了,冬天深夜裡的深坑,冷得可怕,她感覺身上的熱量和力氣,很快都消耗殆盡了。
迷迷糊糊里,就感覺司馬言將她攬到了懷裡,再是他有些不自在的聲音:「你別多想啊,保命要緊,別凍死了。」
身上多了一點溫暖,她很快就睡著了。
司馬言半夢半醒間,感覺有些陌生而遙遠的記憶,又開始在腦海里衝撞。
梳著流雲髻的小姑娘,渾身是血地拽著他哭:「哥哥,哥哥救救瑤瑤,哥哥救救我。」
他猛然就從睡夢裡驚醒了過來,那個陌生的稱呼,從他嘴裡喊了出來:「瑤瑤。」
瑤瑤是誰,他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