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段時間,顧小北學會了做飯,做家務,照顧寶寶,照顧孟斐,彷彿一夜長大,再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了。
孟斐也是在恢復記憶和智商之後才意識到,自己的小妖精這段時間,竟然吃了這麼多苦。
之後,他便開始學着做家事,尤其是在照顧寶寶方面,他學得格外認真,讓顧小北一度感動到抱着他嚎啕大哭。
「你們兩個小子,今天,咱們好好算算賬!」孟斐將小鐵放回嬰兒房,讓他好好睡覺,自己則霸氣側漏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氣場全開地對雲琛和雲赫說道。
原本還把孟斐當成十幾歲小孩兒智商的兩兄弟,這一刻,在感受到了久違的老大的氣息時,先是懵了懵,之後便是同款震驚臉。
雲琛:「老大,你……你好了?」
雲赫:「老大,你是完全恢復了嗎?怎麼做到的?」
「都別廢話,先給我把這段時間的監控黑掉。」孟斐指了指客廳牆角的攝像頭道。
「好嘞!」雲赫動作快,立刻便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,一通操作。
雲琛則坐下來,認真地問道:「老大,你什麼時候恢復的?最近有沒有做檢查?」
於是,孟斐簡單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,不過,關於自己恢復的過程,他直接將時鳶給忽略掉了,那件事情,只陸霆之和他兩個人知道就夠了,免得節外生枝。
雲赫大囧,「所以老大這段時間都是裝的?天吶,老大沒想到你還是個演技實力派,不愧是我們老大,佩服佩服。怪不得當初,警方會找您做線人……」
雲琛眼看着雲赫就要滿嘴跑火車,一巴掌拍他頭上,「你少廢話,趕緊彙報工作。」
兩人知無不言地將事情從孟斐遇險之後,一點一滴全數講給了孟斐,連同兩人的立場搖擺以及心路歷程都坦白從寬了一遍。
「老大,我當時真的很氣顧小北,畢竟,如果不是因為她,你也不會變成那副模樣。但後來,我聽說你們已經領證了,那便不同了,我們必須護著大嫂啊!」雲赫小心翼翼地道。
「我們一直不能確定顧小北的真心,不過後來我們看到了她的決心,便決定力挺她。」雲琛補充道。
孟斐點點頭,「算你們兩個還算聰明,老二和老三那邊,我會處理,你們當初選擇站了霆之這邊的隊,現在算是逃過一劫,類似的事情,我不希望再有下次。」
「是,老大!」雲琛和雲赫默契地點頭。
*
時鳶帶着顧小北和蘇清也兩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小院前,打開門,兩人頓時同款震驚臉。
顧小北:「時鳶鳶,要不要玩這麼大?這些……都是你這段時間悄悄搞的?」
時鳶聳聳肩膀,「我只負責出圖紙,其他的事情,都是陸霆之安排的。」
蘇清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給時鳶比了一個大拇指,「時鳶,你太有想法了!任誰也想不到,這個外觀看起來如此破舊的小院,裏面卻如此具有科技感!」
時鳶勾唇,拱手道:「你倆過獎了!」
笑容明媚,張揚又自信。
。。 為了安心,妻子打聽人請來了附近的端公,那老端公湊近了仔細瞅了半天,只留下一句「此櫃煞氣太重」,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,連辛苦費都不要。
端公這一走,夫妻倆可犯了難,要說把這衣櫃丟掉吧,他們還真有些捨不得,再說一時半會兒的也拿不出那麼多閑錢重新置辦一個衣櫃。
可要是不把它丟掉吧,這麼個玩意兒天天放在家裡鬧動靜也不好,於是丈夫便去土地廟的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。
聽說這種供奉給神仙的東西是沾了靈氣的,特別是這香灰,聽說還有驅鬼辟邪的功效。
說是廟,其實也就是用磚頭壘起來的一個迷你的小房子,大約有半人來高,裡面供奉著土地爺的神像,丈夫對著土地爺拜三拜,然後從香爐里捻了一把香灰,揣在帶來的小布兜裡面,這才安心的回家去了。
回到了家,丈夫將這衣櫃里裡外外的撒上了一層香灰,這才心滿意足的擦擦手。
不知道是不是香灰起了效果,一連好幾天,夫妻倆再沒遇見過像那天晩上發生的怪事,睡起覺來也是格外的香甜。
這一晩,丈夫睡著睡著,只覺得身上一沉,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身上似的。
丈夫夢吃了一聲,他知道自家媳婦睡覺不老實,因此只是迷迷糊糊的說了這麼一句,並未放在心上。
可過了不久,他突然發現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了。
妻子身上能有多重他心裡是大概有個數的,可他卻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緊,彷彿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媳婦,而是一頭二三百斤的大肥豬。
丈夫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,只見一張陌生的臉貼著他特別近,兩人的鼻尖都抵在了一起,按理說這麼近的距離,他應該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,可是對方不但沒有任何的呼吸,反而像是正在吸取他的氣息。
等到他完全睜開惺忪的睡眼,不由得驚叫出聲,原來壓在他身上的女子正是那天晩上在衣櫃里的女子!
這樣的動靜自然也吵醒了妻子,隨後她也馬上發現了這個詭異的女子。
「咯咯咯!」
女子皮笑肉不笑,但笑聲卻是從屋子的四面八方傳來,然後眼睛里流出了兩行血淚,滴落在丈夫的身上。
「你給我滾下去!」
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常常會因為自身的無能,而顯露出異常的憤怒,此刻的丈夫正是這樣,他怒喝一聲,企圖將這女子推到地上,可這女子像是和他粘在一起一樣,任憑他怎麼用力,都無法將這女子給推下去。
這樣的動作似乎惹怒了女子,只聽她尖嘯一聲,聲音好像一把尖銳的刀子直衝夫妻二人的腦袋。
這夫妻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,哪裡會是這女子的對手,雙眼翻白,相繼暈了過去,不省人事。
直到轉天早上,妻子醒過來的時候,看著身旁臉色發白,渾身冰冷的丈夫,差點就失了主意。
要不是感覺到自家丈夫還有點微弱的呼吸,只怕他們這紅事沒辦幾天,就要再辦一場白事了。
想到這裡,妻子慌忙跑出去請人幫忙,這不,就在集市上碰見了我們。
廖老瘋子聽完,便我們便跟著妻子回到了家中,只見她的丈夫果然像她描述的那樣,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,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。
「這位老先生,我丈夫還能救回來嗎?」
妻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廖老瘋子,滿臉糾結的問道。
廖老瘋子說道:「那就要看他自己了。」
這話聽得妻子心裡一緊,連忙追問道:「您這話…是什麼意思啊?」
「還記得那根繩子嗎?「廖老瘋子斜著眼看著她。
「繩子…繩子?」妻子反覆咀嚼著廖老瘋子說的這兩個字,突然,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,連忙追問道:
「您是說…衣櫃里的那根繩子?」
這根繩子是跟著衣櫃一起被送到他家的,而之前的那股怪味也是從繩子身上傳出來的,莫非…問題就出在了那根繩子上面?
妻子連忙出去尋找那根繩子,找了老半天,終於在牛棚的底下將這根繩子找了出來,還好丈夫沒將其扔到更遠的地方,要不然她還真找不到這根繩子。
急匆匆的將繩子拿進來,妻子將其交給了廖老瘋子。
我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:「老瘋子,難不成憑藉著這根小小的繩子,就能把這人救回來了嗎?」
廖老瘋子指著繩子上的那道印記,說道:「這可不是一般的繩子,而是弔死鬼上吊的那根繩子,裡面存滿了她的怨念,可以說,這根繩子便是她的本體。」
「啥?弔死鬼?!」
廖老瘋子這話讓我們有些懷疑,這弔死鬼不是弔死在樹上或者房梁的嗎,怎麼一個衣櫃也能把人弔死?
廖老瘋子輕輕地嘆了口氣,搖著頭說道:「你們吶,還是小瞧了人求死的決心,實際上說是弔死鬼也不太準確,因為她是被這根繩子勒斷了脖子,這才含恨而死的。」
廖老瘋子這話剛出口,妻子眼睛放亮的補充道:「對對對,那女鬼的脖子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,能轉好幾個圈呢!」
李五問道:「可是…這女子為什麼要把自己弔死在衣櫃里呢?」
廖老瘋子再次嘆了口氣,用手輕輕摩拳著繩子,其實這根繩子不僅承載了女鬼的怨氣,還記載著她生前的一些信息,剛才廖老瘋子一上手,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了。
這女鬼原是一戶人家的閨女,與隔壁的窮秀才相愛,可二人的事情讓閨女的父母給發現了,不僅派人將秀才的腿打斷,還將閨女反鎖在房門內,不允許她擅自出來。
這姑娘一時想不開,便萌生死志,將自己活活弔死在衣櫃里,而那衣櫃里正放著一件她為秀才縫補好的衣物。
後來不知怎的,這衣櫃便被賣了出去,一直到這夫妻倆花錢買下。
廖老瘋子讓妻子拿來一個火盆,將這根繩子燒得一乾二淨,只見這根繩子在焚燒的時候,還不停地往外冒著黑氣。
待到這繩子燒沒,丈夫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,我們見他轉危為安,也就默默離開了這裡,畢竟這夫妻倆確實很缺錢,我們也就放棄了那筆應得的酬勞。 「哈哈,能夠為言婼姑娘趕走討厭的蒼蠅,龍某倒是很樂意。」劉封哈哈大笑,他將羽扇一收,正欲端起茶杯飲上一口,只聽遠處有琴聲響起。
這琴聲曲徑悠揚,婉轉有律,可劉封聽着卻是皺了皺眉頭。
因為這琴聲演奏的是南唐時期商女經常演奏的曲目《霓虹悵》。
「龍公子,這曲目這麼好聽,你聽起來卻悶悶不樂呀。」經言婼這樣一說,於亮也注意到了劉封面色陰沉。
「少爺,是否屬下讓他們停了這曲目。」於亮還以為劉封覺得不好聽,正想去阻止此人彈奏。
就在於亮要動身之際,劉封這才開口說道:「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後庭花。」
襄陽之圍剛解,這群才子佳人就開始迫不及待上街遊玩,彷彿剛剛過去不久的戰爭和他們無關一般,現如今的世界,不僅華夏內部危機重重,華夏外部更是有豺狼虎豹環伺,正躍躍欲試。如果都像襄陽這些才子佳人一樣,有危險躲起來,危險暫過又出來歌舞昇平掩飾太平,那麼華夏亡族滅種也就不遠了。
這也是劉封跟着徐聞過來襄陽詩會的原因。
不知道是劉封說話的聲音大了些,還是在彈奏時大傢伙都小聲了不少,劉封的這句商女不知亡國恨,隔江猶唱後庭花出傳遍整個襄陽湖畔,也刺耳地傳到了彈奏者的耳朵里。
「是誰在譏諷本少爺?」琴聲戛然而止,劉封透過帘子的縫隙看到在一艘豪華的船舶上,一位紅衣垂掛騷氣逼人青年正在環視四周,差距是往日的文縐縐不見了,取代的是青年那憤怒的神態。
「少爺,是那艘廂船裏面發出來的聲音。」還是他旁邊的狗腿子耳朵靈活,剛才劉封說話的時候,狗腿子已經將聲音來源方向分清楚了。
「給我開船過去,我要問個清楚。」
此時所有的才子佳人都圍了上來,他們也想看熱鬧呀,劉封招惹的人叫程孝,是襄陽有名的大才子,也只有同樣身為頂級才子的幾位敢招惹他。
痞气少年 不過那幾位才子都在其他豪華的船舶上,並不可能在廂船之上,因為廂船只有女子才會購買。
只見程孝的船往這邊開過來,於亮已經忍不住想把他給從船上脫下來暴打一頓了。誰讓他對皇上大呼小叫如此不敬的。
程孝的船停了下來,就停在廂船的身邊。
程孝靠近廂船,他很清楚剛才那聲音不是女人的聲音,而是男人的聲音,想必是船主人的相好吧。
於是程孝說道:「人道男人膝下有黃金,不過有人卻為了一口飯給女人下跪,當真丟臉。」
因為劉封坐女人的廂船,被程孝當成了吃軟飯的了。
畢竟在這個年代,男人只有還有一點錢,就絕對不會花女人的錢。在詩會上,男人只要能買得起小舟,就絕對不會坐女人的廂船。
哪怕一條廂船足夠買幾十條小舟了。
「陛下,讓臣出去殺了他。」於亮徹底怒了,對方竟然說劉封是吃軟飯的男人,這怎麼能忍?
於亮因為憤怒失言,正好讓言婼聽到了,不過她心裏早就有數,因此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驚訝,她只能暗自佩服自己的閨蜜,不愧是女中諸葛,竟然判斷如此準確。
劉封並沒有察覺到言婼神態上的變化,他只是拉住於亮,不希望他真的出去將程孝殺了。
劉封到此不是為了殺人而來,這些才子佳人並不是不明白事理,只是被眼前的迷霧遮住了,劉封到此是為他們揭開迷霧的。
「你叫程孝是吧。」劉封將羽扇一收,他從廂房內走出來。
廂船最大的特色就是它那獨特的廂房,和地上的房間規格差不多。
劉封站在甲板上,這是他第一次在襄陽才子佳人面前露面。
「怎麼是他?」人群里,徐聞目瞪口呆地看着劉封,她沒想到劉封竟然招惹了大才子程孝。
劉封那上位者的氣息豈是他們可以比擬的,一站出來,程孝在氣度上就已經輸給劉封了。
「沒錯,本少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!名孝,字緣之。」程孝為自己的怯弱感到羞愧,他剛才那麼一瞬間想到了逃走。
其實這也正常,劉封的氣息是在天子之位上養成的,天子一怒,伏屍百萬。程孝如果沒有產生逃走的想法,這才是奇怪的。
於是程孝故意提高嗓門,企圖壯膽。
「那麼我問你,襄陽之圍足足打了半年,你在哪裏?」程孝沒想過劉封居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,這讓他有點難以回答上來。
「我不習武功,沒辦法上戰場,因此待在家中。」
「那麼襄陽之圍解除,救濟百姓,幫助百姓生產的時候,你在哪裏?」劉封再問,這回程孝的臉憋得更紅。
他有點支支吾吾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。
「我不善農桑,因此在酒樓和朋友談論詩詞。」
劉封聽到這裏已經開始憤怒了。
「打仗你怕死,幹活你怕累,難不成詩詞歌賦可以保護你的安全,餵飽你的肚子嗎?」劉封句句誅心,直中程孝的要害。
「我……」程孝本想和劉封談論詩詞歌賦,比一比才華,誰知道劉封根本不給他比試才華的機會,直接來了這兩連問,把他給問倒了。
劉封當然不會和他比詩詞歌賦,畢竟那是人家專長,以己之短攻他之長,這不是傻帽才會做的事情嗎?
「如今大清四十萬大軍還盤踞河南,戰爭只是暫停了而已,而在我們華夏周圍又有多少敵人對我們虎視眈眈,都想着我們什麼時候能虛弱,從我們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。而你們在做什麼?詩詞歌賦,喝酒聊天?這是你們該做的事情嗎?」
劉封的話震耳欲聾,字字珠璣,深深地刻在了程孝的心上,面對如此大義,程孝有一種想把自己的琴砸了的衝動。
而站在人群里的徐聞也愣住了,她沒想到剛才遇見的無禮之徒竟然能說出此番關乎民族大義的話來。
「現在告訴我,你們想要做什麼?」劉封環顧四周,這才是他今日到此的目的。
這群人是年輕人,也是人才,劉封不希望他們虛耗在這種奢靡之地。 數十日後,梁軍休整完畢,六座墟島懸浮在天牛城上空。
閻煜高聲道:「陛下,虎賁衛已經集結完畢!」